思帝乡［九］
◇古早强制爱文学（亦是本人发疯文学）
◇狠厉疯批太子攻x忠诚迟钝将军受
◇无逻辑，架空，勿上升
但现在，他不想王一博出事
肖战受召匆忙去到太极殿时，已是深夜。
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为何事，解下外袍交给秦九，从容地朝殿里走去。
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肖战躬身行礼，脸上一片柔和，与来时的阴沉判若两人。
肖禛高坐于榻上，手里还拿着本奏折，见肖战来了也颔首示意，“太子来得正好，朕正不知如何为长平公主择一个良人，你来给朕悄悄。”
肖战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挑了挑眉，随即应声走到肖禛身边看了一眼：“父皇可是想在苏恒和陆时宁之间挑选驸马人选？”
“嗯。长平乃吾兄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了，朕自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遗愿，替长平找个好人家。”
“儿臣以为，两者之中必然是苏恒为最佳人选。一来，苏恒为礼部尚书之子，与公主也算是门当户对；而来，礼部尚书为人忠厚，在朝廷之中也无别的枝枝干干，能护公主荣华富贵，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
闻言皇帝点点头，“你说的朕考虑过，只是长平心悦陆时宁，朕不愿违背她的意思，驸马尚在思虑之中。”
肖战静静地立在一旁，不再说话。
“太子你呢？有没有心仪的太子妃人选？”肖禛侧过头问看肖战。
肖战心中哼笑，面上不显，只回答道：“儿臣没有心悦之人”，与皇帝四目相对的瞬间，肖战眼里倒映着绰绰烛光，复又说道：
“儿臣一切听从父皇安排。”
肖禛深深地看着肖战，随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“近来朕感觉到越来越力不从心，身体也日复一日的差，这位子早晚要由太子你来坐……咳咳咳”
“父皇？”肖战脸色一变，快步上前，转头对太监说：“快传太医。”
肖战坐在床榻边，与匆匆赶来的太医对上目光，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。太医检查后只说感染了风寒，于是在太极殿待了一会儿，见皇帝睡下，肖战才走出内殿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门口等着的是刚刚为皇帝把脉的太医。
“如何？”肖战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襟。
只见那太医额头布满了冷汗，咽了口口水，“如今皇上浸毒五分，这烈得很，他只要服下白石丸引发药性随时就可毙命，只看太子殿下您何时……”
肖战不多做停留，朝外走去，只留下一句：“孤知道了。”
夜半开始下雪，趁着夜色也能看见一片苍茫的雪白，太子的辇子在外面等候多时，肖战却拒绝了，“不必了，孤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秦九心中领会，对下人使了使眼色，自己则默默提灯跟在肖战后面。
偌大的皇宫内，这个雪夜安静得不像话，只有时不时的风声和踩在松软雪地上的脚步声，肖战漫无目的地走着，黑色的雪狐大氅落满了雪也毫不在意。
“若是母妃在的话，这会儿我应该在吃她亲手做的乳酪了。”好一会儿，肖战才说了这一句话。
秦九动了动嘴唇，不知如何回话。他悄悄抬眼，只看到肖战落了雪的背影和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慢慢消散在空气中。
“我这样做，母妃要是知道了，一定要生气不可。她总是这样善良。”肖战看着不远处，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谁说，要是仔细听，会发现语气中还带了点几不可查的笑意。
“奴才想，娘娘会理解您的。”
会吗？肖战顿了一下，没有说话。这二十多年来，他性情大变，越来越狠辣果决，这与母妃对自己的期盼格格不入。
雪越下越大，肖战收回思绪，却不合时宜地突然想到那个死板得不行的小将军，要是他的话，一定会说些“不可违背君臣之礼”“大不敬”的话，一定是有再多委屈也会闭口不提罢。
“回去吧。”眼中的笑意淡去，肖战转身，不再想。
那位太子殿下没有找他，王一博接连着过了几天安生日子，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听到一些传闻，皇上正在为太子殿下择婚，不日成婚。
王一博面上没有什么反应，心里却松了口气。
今日是三月最后的一次朝会。王一博穿着官服站在武官一列，这个角度，他刚好可以看到右前方的太子。
几日不见，王一博总觉得肖战好像瘦了些，但是又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少了些阴郁，多了几分温柔的书卷气。
收回神，王一博站得笔直的听着皇帝和各大臣议事，快要结束时，却不想皇帝突然问他：“朕听闻王将军还未曾成婚？”
王一博错愕地抬头，却还是立马出列答道：“回皇上，是的。”
还不曾反应，又听皇帝说：“你领兵有功，若是有心悦之人，朕今日成人之美，算是对王将军的奖赏罢了。”
感受到齐刷刷看过来的视线，王一博赶紧拜谢，“回皇上，多谢皇上美意，只是臣久不在京中，实在是没有什么心仪之人。”
闻言，皇帝眯了眯眼，沉声说：“原来如此。那么太子觉得呢？”
话题一出，王一博也不知为何紧张起来，迅速抬头看了肖战一眼，只见他了然的笑了笑，声音平缓地说：“儿臣以为，京城周家周小姐温柔贤惠，暂可与王将军配得上。”
“不过婚姻大事，还是王将军自己定夺的好，父皇觉得呢？”
肖战从始至终带着得体的微笑，连头都没转一下。
王一博浑浑噩噩的下了早朝，沈懿在身后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未曾听见，直到沈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，他才彻底反应过来。
“沈将军，怎么了？”见沈懿忧心忡忡的样子，王一博忍不住问道。
沈懿将他带到一旁没有人的地方，语重心长的说：“这宫中人心险恶，即使是君王也不可妄下定论，这里比不得军营，你自己多些提防总是好的。”
“将军为何这么说？”王一博瞳孔一缩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，莫非他和太子殿下的事？
沈懿看着王一博那张无论如何都略显稚嫩的脸，叹了口气：“不管怎样，有时什么刻板的君臣礼仪你不必一一遵守，灵活变通。”
王一博：“将军……是发现什么了吗？”
沈懿：“无事，总之你一切小心谨慎。”
听到回答，王一博松了口气，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观察了一下周围，毕竟私自议论皇帝皇子可是死罪，“您放心好了，我会小心的。”
今天这一出王一博也颇觉得怪异，距他回京已经一月有余，皇帝却突然提出为他赐婚。方才在朝堂之上他太紧张，没来得及细想，现在一说，不得不让人多想。
天空中开始飘起小雨，王一博呼出一口寒气，随即朝宫门走去出。却没发现身后悄无声息跟着的人。
“那皇后那边？”
“背靠谢家也不过如此，不用管。你继续给孤盯好端王。”
肖战负手而立，脸色阴沉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这种时候，整个承乾殿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，生怕惊扰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。
今日朝堂之上的事秦九在一旁也听得清清楚楚，恐怕自家殿下这会儿就是在想这件事。不过皇帝这种故意猜测试探肖战的行为，却没有让肖战大发雷霆，倒是难得的一回。
“孤就知道，他怎么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了。”肖战突然发声，“从前母妃如此，现在，对孤亦是如此。”
秦九：“兴许皇上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好。”
话音刚落，肖战就毫不留情的笑了一声，“今日之事他在试探孤，孤知道。不过，从前孤这里来来往往多少人怎么不见他过问一句。果然，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，就不可能有再糊回去的那一天。”
肖战把玩着手中的扳指，面上没有什么表情，眼里却酝酿着山雨欲来的暴虐情绪。
秦九侍奉肖战十多年，许久不曾在他眼里见过这种情绪，小心翼翼地说：“老奴觉着，殿下是不是太在意这个小将军了？”身为未来的储君，太过在意情感之上的事可是大忌。
肖战看了身边的人一眼，停下手中的动作，没有说话。
他不知道什么是在意。这么多年来，他身边的人那么多，形形色色都有却甚至连过客都算不上，这深宫之中他看了太多真真假假，也许他连自己的真心都不知道丢在哪一个无名的角落。所以王一博对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，他也不得而知。
很多时候，肖战能清清楚楚感觉到，自己的情绪在因为王一博而被牵动着。老实说，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，但是现在，现在他不想王一博出事。至于以后，以后再说。
肖战没有说话，秦九自觉不该多嘴，正欲开口，就听见肖战语气生硬地说：“归根结底还是孤自己跟皇帝之间的事，与他无关。”
秦九不说话了，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。走到今天这种局面，到底还是皇帝自己亲手造成的。又能怪谁呢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阿辛有话说
这章写得太卡了orz
当时就不该一时脑热又开这篇古风的www
但是又有小乖喜欢这篇，所以还是煎熬着写出来了
我太佛了，两个月没写了，后面的剧情我还得好好顺顺，这篇和《思故渊》一样大概也不会太长了orz😥
评论(6)